11月30日下午,bauma China 2012落下帷幕,一切还好。18万名观众、2718家参展商,分别比上届增加了16%和46%;卡特彼勒暌违八载后的强势回归,多少弥补了小松、日立建机、神钢、住友等日企缺席带来的遗憾。作为全世界了解中国作为工程机械制造大国的窗口,本届宝马展30万空间悉数洞开,足令大家看得真切。但是,对于潜藏于平静之下的冲突、繁荣之下的挣扎,我们依然很难窥见。
如果要评出年度新闻奖,三一当之无愧。11月21日传出的将总部迁往北京的新闻,制造的轰动比之年初收购混凝土机械巨擘普茨迈斯特一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三一在此前有过“迁都”的先例在落户长沙之前,公司在湖南小城涟源度过了其艰难的草创时期;一个月前,矿山机械巨鳄山特维克在度过其150岁生日之后,终于决定离开小镇山特维肯到首都闯一闯。但是,有《环球企业家》刊登《梁稳根的内心独白:三一恨别长沙》一文在先,加上三一与同城死敌中联重科(000157,股吧)多年来的明争暗斗早就是行业内公开的秘密,三一高层后来声称此举是其国际化之必要一着的说法,估计很难让所有人满意。
三一“恨别”长沙是否有隐情,我们不得而知。透过这件事情所折射出来的行业纷争甚至冲突,相比之下更值得我们去关注尤其是当我们认同这不仅仅是三一、中联两家企业自己的事情时,我们就会发现,企业之间过分激烈的竞争,结果不仅仅是两败俱伤,还伴有对整个行业环境的伤害。
三一、中联无论是在发展规模还是全系列产品线方面,都极为相似,因此在某一种程度上,两虎相争更像对镜自戕。两家企业在国际上都可以代表中国工程机械的最高水平,当它们疲于应对各种竞争招数时,必定很难集中所有精力于国际化发展;另一方面,作为行业内举足轻重的领导者,它们所出的招数(如“零首付”、“低首付”等过度促销行为)在对对手造成伤害之前,或许已经令一些在市场需求下滑的环境下苦苦挣扎的中小型企业提前出局。由此,笔者有以下疑问:在斗争扩大至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行业的相关部门是否试图干预?今年三一、徐工的最大并购都发生在混凝土机械领域,由此产生的结果将是市场竞争连同技术一起升级。而关键零部件生产技术滞后是不争的事实,国家是否考虑鼓励甚至通过政策支持国内企业收购有潜力的发动机厂或液压件厂商,以增强我国工程机械行业在不同领域的竞争力?再观挖掘机产能严重过剩的惊人数据,行业协会是否真的在引导产业布局方面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在市场环境下,每一个企业都无法作为完全独立的个体存在,一切作用于环境的力量,最终会还施彼身。破坏生存法则,就要吞下恶果。所以,一方面,有关部门要竭力维护正常的市场环境,譬如通过设立准入制度以控制竞争秩序,由此亦可遏制产能过剩对有限资源的无节制消耗;另一方面,在环境继续恶化之前,所有企业都应该学会自律。